甜文女配重生后 第12节

    她问,“叶玉呢?”
    江晏行顿了顿,“虽未沾亲,可蛊惑三哥,父皇大怒。”
    “三哥禁足出来后,她也早早到了那苦寒之地。”
    他静静地看着与梦中女子重叠的侧脸,镇北王妃。
    陆衡之妻子,当真是离奇。
    ……
    “我这双眼,是不是无药可医了?”
    少年棕茶色眸子渐暗,指尖划过案面,可见心中紧张。
    老人是太医院院首,皇上担忧陆家公子伤势特派他来陆府医治。
    身后跟着的药童,低声道,“师父,我去煮药。”
    李院首未直接答复,而道,“陆公子还望放宽心,虞氏死罪难逃。”
    “皇上已下旨,诛杀虞氏近亲。”
    陆衡之抿着唇,“大人但说无妨。”
    李院首脸色凝重只多未减,他看着少年下身,神色犹豫,“公子于数月前,大腿里处可受过伤?”
    李院首刚踏出门,屋内的花瓶碎地声动静极大。
    药童忍不住说起,“这陆家公子脾气倒是大。”
    “他那双眼,就算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了。”
    李院首冷了脸,他厉声道,“他甚是可怜,正值年少,竟成阉……”
    他忙止了言,摇头道,“今日之事,还是莫要同旁人提及。”
    江晏行笑容温和,“你们二人,说起话到时不避讳。”
    李院首脸色微变,“六皇子怎来了?”
    江晏行道,“陆公子此等遭遇,我听后只觉甚是可怜。”
    李院首未再多言,双手作辑,先行离去。
    屋门被打开,陆衡之也站起。
    他眼上的伤疤已愈,本就生的俊美,好像也同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公子没什么两样。
    可眸底的死寂,江晏行看的清楚,他终是和从前不同。
    江晏行道,“陆公子,不必忧心。”
    “父皇已下了旨。”
    “诛杀叶家百口,叶虞近亲皆被斩杀。”
    “这等重罚杀人诛心,可见父皇对公子看重。”
    陆衡之眉微皱,他不解,“这与叶家有何干系?”
    江晏行笑着,“倒是我忘了,陆公子自回府便卧床养病,定是未听见,这此前传闻。”
    “鱼目混珠,真假千金。”
    “叶虞方才是出身高门的金枝玉叶。”
    陆衡之手指发颤,心骤然停住了。
    他眸子微红,“叶玉呢?”
    “自是流放于边境,她虽不算其近亲,可终归算是沾亲带故。”
    “叶夫人一直喊着,叶玉方才是她亲生血脉。”
    陆衡之呼吸一窒,竟怎么也喘不上气。
    江晏行的侍从慌乱跑进,“爷,不好了。”
    “叶夫人自回家便疯癫至极,放火烧了叶家。”
    “昨晚烧的,今才发现,都成灰了。”
    陆衡之倒未有什么反应,叶家于他而言没半点恩德。
    只是委屈了叶玉。
    江晏行似乎想起什么,接着道,“陆公子,那叶虞临死前,让我转告你句。”
    “她没有表哥。”
    “我才疏学浅,竟听不懂此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绝色西子小天使的地雷,亲亲你~
    江晏行不一定是男主,但一定是个好反派。
    第13章 第十三章
    ◎她不仅没死,还绑陆衡之当奴隶◎
    “我没有表哥。”
    “梦魇说的痴话是我骗你,为的就是要你揭发我。”
    “我好灭了叶家满门,流放了叶玉。”
    矮脚桌上趴着个少年,他衣衫单薄,睡的不安稳,饿的饥肠辘辘,昏昏沉沉睁眼。
    他又梦魇了,梦里的阿虞笑颜如花,却让他如同置身千年寒冰,冷的打颤。
    眼底一片黑,看不见半点光。
    他手上发痒,红肿起来,他凭着感觉,慌乱抹了些药膏,便急忙起身,推开木门。
    可却未走两步,就听见了阿虞的脚步,她缓缓走来,“那衣裳怎么没洗?”
    陆衡之脸色苍白,小心翼翼伸出那双生了冻疮的手,“想上些药在洗。”
    阿虞没再多言,拿着手里鞭子抽向他,“真是可怜,那便留于叶玉洗。”
    他低垂眼,眉眼松动,“我去。”
    他低声道,“这同她没关系,莫要迁怒于她。”
    紧接着轻声道,“不是心疼她,是我觉得这该是我的活计,总不能白吃饭。”
    阿虞手里的鞭子扬起,“你倒是很会说话。”
    鞭子又挥向陆衡之的背,直至打到手酸,才停下。
    陆衡之跪在地下,衣衫被划破。
    白皙的皮肤上皆是青紫的伤疤,新添的鞭伤见了血。
    他脸上血色尽失,费力去了院。
    他坐在院里洗着衣裳。
    如今正值寒冬,昨夜又下了场大雪,刚挑的水冷的彻骨。
    领家李寡妇面露心疼,“虞氏,你未免太跋扈了。”
    陆衡之生的好看,自被她下了药后,更是卸下锋芒,眼尾微微泛红时,便是书里的病弱少年郎。
    李寡妇早早丧夫,整日心疼不已。
    “自打你们两年前搬来便鸡犬不宁,你这弟弟虽瞎了可却同常人无异。”
    “可见天资聪颖,若是好好培养,位极人臣也是有可能的。”
    “你若实在嫌弃他,便将他让与我,我带回家好生伺候着,整日非打即骂,真是恶毒至极。”
    阿虞手里握着鞭子,静静听她说完。
    李寡妇见她未出言讥讽,接着道,“我出五十两,如何?”
    陆衡之搓衣裳的手顿住了,他抿着唇,头埋的很低。
    阿虞环着手,笑的眼角弯弯。
    她晃悠着手里鞭子,出了屋。
    寡妇后退两步,阿虞手上的长鞭颜色亮泽,是马鞭,村里曾有不安分的,见她一介孤女,无所依靠,妄想轻薄。
    可却被这鞭子打成重伤,前去告官,却还被关了几月。
    阿虞挥着鞭子,轻声道,“你既知我嚣张跋扈,便少惹我。”
    她的鞭子抽向李寡妇的手臂,划破了衣衫,出了血,“那五十两,你还是留着自己治伤。”
    李寡妇破口大骂着,可却关了门,不再让阿虞进来。
    陆衡之继续揉着衣裳,低声道,“这几日该她发病了,辛苦你给她送药了。”
    阿虞敷衍点头,“洗干净些。”
    她倒是有些累,回屋歇息着。
    破旧的村落里驶进漆黑马车。
    车上下来一男子,引的村里侧目,几个人议论纷纷着,“这便是那姐弟的贵人。”
    “那虞氏生的是几分貌美的,说不准是这贵人外室。”
    李寡妇愤愤不平道,“哪貌美了,你莫不是瞎了。”
    陆衡之听着众人闲言碎语,没什么反应。
    只有那人进来时,他道,“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