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_12
这种烦躁感第一次出现就是在他魂体离开山洞的时候,那时他毫无防备,差点被引出心魔,后来有了准备倒是很好地压制下来再没让他人看出异样,他为了确认,刻意有两天没见玄赢,最终证明那不是错觉。
玄赢提到红线神器就会产生防备与警惕也不是错觉。
为了转移话题,打断沈时冕的联想,玄赢把他拽进屋,抱臂冲他点点下巴,“把衣服脱了。”
第一个方案就是,如有身体损伤,一定要将躯体修复,看到这个玄赢才想起沈时冕是受了重伤的,鸳鸯线锁住他的魂魄,却治不好伤,沈时冕既然将这一项列出来,就证明他的伤还在。
沈时冕明白他的意思,并不矫情,背过身,白色的衣袍从肩上缓缓褪下,露出流畅的肌理,还有心脏位置触目惊心的剑伤,玄赢上手去摸,伤口被仔细清理过涂了药膏,但几天过去伤势没有丝毫好转,裂口狰狞可怖,破坏了整个背部的视觉观感。
玄赢碰了碰伤口边缘,感受到了药膏上残余的灵力,的确是上好的伤药没错,鸳鸯线果然有利有弊,相当于冻结了沈时冕的躯体,死是死不了,却也阻止伤势恢复。
背对着玄赢的沈时冕感受着背部温热的手指拂过伤口边缘的麻痒,还有变得不敏感的微微痛感,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捏紧了被裹在宽大衣袍内的手指。
第8章
沈时冕身上最严重的便是这处几乎致命的伤口,能让他伤成这样,不像是普通弟子实力能做到的,玄赢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总之这趟浑水自己是趟定了。
沈时冕的伤不能通过普通伤药恢复,就只能走炼体法,简而言之,就是需要用天材地宝炼制出和他身体契合的材料代替被损坏的部分,最后熔合在一起,也能达到修复的目的,有些体修追求极致的身体强度,甚至会用熔炼的天材地宝将自己的胳膊和腿之类的整个置换掉。
难怪沈时冕主动提出要去集会,他也需要搜集特殊材料。
等研究完伤口有了初步方案,沈时冕拉好衣服背对他整理腰带的时候,玄赢想起今天那个莫名其妙一直想碰瓷的弟子,随口问沈时冕,“你认识岩弧宗的人?”
沈时冕想了想,“岩弧宗是个小门派,如今在秀山院的弟子大概只有两三人,我并不认识。”
玄赢倒不意外,他摸摸下巴,“看来还得再观察一下。”
“师兄遇到了何事?”沈时冕把衣服整理好转过身,神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玄赢对他这种样子更习惯,看来沈时冕不是那种会随便被某件神器影响到失智的没用的家伙,就算有那么点小小的影响,也还在可控范围内,玄赢再一次安慰了自己,丢掉鸳鸯线的问题,和沈时冕交换情报。
说完今天上课发生的事,玄赢若有所思,“他想招惹我让我动手,可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沈时冕则再次垂下眼睑,掩盖住眸中的戾气,压下对那个弟子陡然升起的血腥想法,没让玄赢发现自己的异常,“师兄,我想起一件事。”
玄赢顿时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说。”
沈时冕收敛好情绪抬头与他对视,“在阮南秘境中,有个陌生弟子自称一直很崇拜我,并不断诋毁师兄,言语之中对师兄嚣张跋扈的作风十分不满。”
玄赢对被人背后说嘴的事情相当习惯,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说的没错,秀山院里这样想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没什么奇怪的。”
沈时冕眉心轻蹙,对他满不在乎或者说厚脸皮的样子无可奈何,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当年五岁的自己是怎么惹到了玄赢,一进秀山院打个照面就被火眼金睛挑出来成为十五年来对方专用的找茬对象。
其他人不了解内情的总以为玄赢整天闲的没事就是找看不顺眼的弟子的麻烦,实际上只有沈时冕最清楚,玄赢从头到尾就没瞧过别人一眼,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他除了上课修炼打沈师弟,根本没时间再去欺负别人。
沈时冕年幼无知之时,还试过与他修复关系,结果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玄赢日日依旧以把他逼上演武台为乐。
还是个小萝卜丁的沈时冕委屈过,不解过,他不明白生的如此玉雪可爱的小哥哥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又因为倔强和自尊心不愿因这种小事向师尊求助,后来师尊知道了这件事,他也要求交给自己解决。
作为院长的关门弟子,他本可以换个院子,却因不愿示弱而一直和玄赢做了许多年邻居,后来他学会了用冷漠和面无表情来自我保护,因为玄赢看到他没反应常常会气的跳脚,达不成欺负沈时冕的目的也会垂头丧气。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那点年龄的差距变得可以忽略不计,沈时冕的身高甚至窜得比玄赢更高一截,他开始能在两人的较量中进行反击,玄赢从绝对优势变成互有输赢,到现在,玄赢只有极少数时候能占据绝对上风了,比如现在。
见玄赢毫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沈时冕只好继续说下去,“那个弟子告诉我,他有师兄你的把柄,可以替我出气。”
玄赢“啊”了一声,顿时来了兴趣,眸眼微亮,“什么把柄?”
沈时冕顿了顿,玄赢嗅到了一丝不妙,“你不会没听吧?”
见他点头承认,玄赢无趣地瘫回去,“哎,没听算了。”
沈时冕道,“师兄想知道我再去问他便是,只是现在未必问得出来了。”
自从他们共乘一剑的消息传开,恐怕很多人都猜测他们关系修复,沈时冕已不能再算进玄赢敌对方里,那人未必肯说。
玄赢听懂了,“你把当时在阮南秘境的人都查过一遍了?”
沈时冕神色淡淡地点头,玄赢狐疑地瞥他一眼,忽然拎起自己的小破飞剑剑柄杵在他胸口,逼问道,“包括我?”
“是。”沈时冕面不改色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