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在又一次做了春梦之后,谢知味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裤子,而是直接看向放到门口的鱼线——几乎是在一瞬间,谢知味的脸色就黑了,门口哪里还有什么鱼线!
    在这一刻,谢知味的心情本该是愤怒的,然而他这份愤怒里面又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变得不那么的纯粹。
    谢知味给许之山去了电话,要到了谢蛟的新号码。
    许之山接到谢知味的电话很惊讶,并且询问了谢知味的现状,还告诉了谢知味他即将要结婚的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谢知味本来以为他会表露出其他的情绪,可是让他自己都惊讶的是,他很平静,是的,非常的平静。
    就在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突然告诉了自己婚讯,于是除了小小的惊讶之外,已经不剩下任何的喜悲。
    谢知味说了声恭喜,又粗略的讲了下他自己这边的情况,说大概是没机会喝喜酒了。
    许之山闻言只是笑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谢知味了,但听着谢知味诚挚的祝福,却并不觉的十分开心。
    谢蛟早就说过,这个世界的许之山已经不是许之山,唯有谢知味还是谢知味,永远逃不出记忆给他画出的那个圈。
    两人又聊了聊了会儿,才挂了电话,许之山用短信把谢蛟的电话号码发过来,谢知味一拿到手,就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通了,谢蛟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颗颗?”
    “谢蛟。”谢知味顿了顿:“你在哪?”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蛟道:“我在b城,刚下从法国回来……你怎么了?”
    “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国内?”谢知味的声音充满了狐疑。
    “身体状况不大好。”谢蛟道:“去国外看了看。”
    谢知味突然就想起电视里,戴着墨镜的谢蛟,他毫不留情道:“你是不是瞎了?”
    “……”电话里只剩下安静的呼吸声,许久之后,谢蛟才道:“没有,只是视力受到些影响。”
    谢知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颗颗,你那边出什么事了?”谢蛟还是很担心谢知味,他道:“说呀。”
    “我没事。”谢知味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春梦,和丢失的鱼线,只觉的头疼欲裂,他道:“挂了。”还未等谢蛟说些什么,谢知味就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谢蛟,还能是谁呢。
    谢知味只觉的浑身都难受,他认认真真的把屋子里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唯一的怪异之处就是——鱼线真的不见了。
    谢知味买的房子不算太大,三室一厅,他看了几乎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而且毛多多晚上也很消停,几乎看不出其他人入侵的蛛丝马迹。
    难道是闹鬼了?谢知味只觉的难以解释。
    就在谢知味已经打算去买个摄像头安在自己卧室里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谢蛟在接他电话的时候,直接叫了他“颗颗”。
    显然,谢蛟是知道他电话号码的。
    谢知味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再次给许之山打了个电话,直言不讳的问他知道谢蛟最近都是什么情况。
    许之山接到谢知味的第二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谢知味的问题,他说——谢蛟上段时间才去国外看了眼睛,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假。
    “休假?”谢知味道:“他在哪里休假?”
    “不知道。”许之山道:“反正不在b城……”
    谢知味差点没摔了电话,他直接又给拨了谢蛟的号码,没等谢蛟说一句话,就道:“你要是十分钟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话一说完,电话那头就挂了。
    八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的谢蛟出现在了谢知味的面前。
    他脸上还戴着墨镜,但勾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他道:“颗颗,你说的真的么!”
    “我骗你的。”谢知味冷冷道:“你他妈的到底当跟踪狂当了多久了?”
    “……从你出生就开始了。”谢蛟说的很老实。
    谢知味被这句话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真是想把手里的杯子直接砸谢蛟脸上。
    “好吧。”谢蛟看出谢知味在气头上,道:“去年开始的。”
    “……你哪里来的钥匙?”谢知味磨牙。
    “找人配的。”谢蛟道:“……其实挺简单的你要详细的回忆一遍么……”
    “不用了谢谢!”想起梦中那些场景,再看看眼前穿着棕色毛衣的人,谢知味只觉的自己天真,谢蛟本来就是个变态,他难道还指望他真的干出什么正常的事?
    “你不是说了不招惹我了么。”谢知味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哦。”谢蛟道:“我也是骗你的。”
    “…………………………………………”谢知味发现谢蛟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毛多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见谢蛟就跟看见亲人一样,尾巴都快摇都断了,谢蛟笑眯眯的从兜里拿出特制的狗饼干,塞进了毛多多嘴里。
    谢知味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家毛多多,从来都不是只靠谱的狗。
    “你要是觉的一个人过的很舒服。”谢蛟低着头,摸着毛多多身上的白毛:“我决不打扰你。”
    谢知味从兜里掏出烟点上。
    “但是都是成年人。”谢蛟抬起头,看着抽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谢知味:“当个炮友总行了吧。”